皮海洲 | 立方大家談專欄作者

截至今年5月25日，我國個人養老金制度正式實施期滿半年。不過，從個人養老金制度推出半年的情況來看，遠沒有達到預期目的。畢竟我國居民的基本養老金收入并不高，推出個人養老金制度，就是希望通過國民的踴躍參與，給國民的養老提供一個重要補充，讓國民真正做到“老有所養、老有所依”。

但個人養老金制度推出半年的情況顯然難盡人意，5月21日，中國保險資管業協會執行副會長兼秘書長曹德云表示，目前我國個人養老金實際參加人數不及預期，需要綜合考慮其定位，不斷從制度運行機制等多方面入手，以維護其可持續發展。

【資料圖】

根據曹會長的介紹，目前個人養老金的發展，主要存在兩個“比例低”的問題。一是建立賬戶人數占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比例低。數據顯示，我國有資格參加個人養老金開戶繳費的人數約有7億人，截至3月份，開立個人養老金賬戶的合計只有3038萬人，不到總人數的5%；二是已繳費人數占建立賬戶人數比例低，在3038萬開立個人養老金賬戶的人當中，只有約900多萬人完成了資金儲蓄，儲存總額182億元，人均儲存水平2022元，購買產品總額110多億元。

兩個“比例低”問題的出現確實讓個人養老金的發展與最初的預期相距甚遠。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。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，就是股市的不振，股市沒有給投資者帶來財富效應，相反讓投資者在股市里源源不斷地虧錢。這就極大地妨礙了國人參與個人養老金制度的熱情。

國人參與個人養老金機制，開設個人養老金專戶，當然是奔著增值的目的而去的，而不是奔著存款的目的。但要實現個人養老金的增值，就需要進行投資。而根據規定，個人養老金專戶可以投資銀行理財、儲蓄存款、商業養老保險、公募基金等金融產品。但對于國人來說，投資就是炒股票，包括公募基金也是用來炒股票的。而且就連銀行理財產品，也允許炒股票了。因此，個人養老金的投資，在很大程度上是與股市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。

但股市缺少賺錢效應嚴重制約了國人參與個人養老金的熱情。一方面是投資者的資金都在股市里套牢了，甚至是虧掉了，這就使得這些投資者抽不出資金來安排個人養老金事項，對于這些投資者來說，參與個人養老金，他們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另一方面就是股市的虧錢效應，也讓不少國民在個人養老金面前止步了。畢竟個人養老金專戶資金的投資，很大程度上會流向股票市場，但沒有人能夠保證個人養老金只賺不虧，雖然進入股市的資金主要會以公募基金的名義，但公募基金一樣也會虧損。比如，2022年，公募基金合計虧損1.45萬億元；而今年前5個月，約六成主動權益基金年內虧損。既然基金投資股市都是虧損，自己為什么還要把錢投進去呢？因此，在個人養老金面前，很多國人都猶豫了。

可以說，正是股市的虧錢效應抑制了個人養老金的發展，個人養老金出現的兩個“比例低”問題，也是由于股市的虧錢效應造成的。如果中國股市也能走出美國股市那樣十幾年的大牛市，也能像日本股市那樣創出30幾年的新高，那么股市巨大的財富效應就會推動著個人養老金的蓬勃發展。可以說在發展個人養老金的問題上，股市肩負著巨大的歷史使命，并且任重而道遠。

因此，對于A股市場來說，不能只是片面強調股市的融資功能。融資功能固然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實體經濟的發展，但如果沒有了投資功能，同樣也會妨礙中國經濟以及中國社會的發展。比如，股市就會長期低迷，這本身就影響到融資功能的發揮；又比如，社會消費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。再比如，個人養老金這種事關老齡化社會的重大問題，也會因為股市投資功能的缺失而受到嚴重影響。所以，中國股市有必要重視投資功能的發揮，必須將投資功能與融資功能并重，二者不能出現偏廢，否則，對中國經濟與中國社會的影響都將是負面的。

責編:陶紀燕 | 審校:張翼鵬 | 審核:李震 | 監制:萬軍偉